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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柔看了看绿云,又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王月桐,其实她心里已经对自己这个姐姐毁容的事情有了八分把握,坚持要看不过是想再确认一下罢了,不过这丫鬟说的也对,万一她突然发起疯来不管不顾把自己挠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儿她犹豫了下收回手故作担忧的说道:“那好吧,你好生照顾姐姐,让她注意身体,毕竟下月中旬就要出嫁了。”
最后这句话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王雨柔说完之后便快步离开了房间,生怕自己刚才那句话刺激到了王月桐再被她打几下。
等到王雨柔离开,缩在窗边瑟瑟发抖的王月桐渐渐挺直脊背,那因为毁容而绝望哭泣悲伤的模样瞬间消失无踪,看向门口的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平静,哪里有半点方才的癫狂和歇斯底里。
绿云默默为自家小姐的演技点了个赞,随后赶忙问道:“小姐,你是怎么知道二小姐要过来的?”
王月桐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慢条斯理的坐回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她这回本来就是来者不善,想要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毁容而已,来之前她肯定已经告诉了很多人,刚才在院外我就听到了她的声音,这回她从我这院子踏出去,那谣言恐怕就要变成事实了。”
话落,绿云又是满眼心疼的的看着她。
接下来的日子,外头关于相府大小姐毁容的谣言传的愈法热烈,甚至还就这个事情衍生出了几个故事,其中暗含的隐喻无外乎就是她作恶多端,如今遭到了报应而已。
王月桐听到绿云给她讲这些之时只是淡淡一笑,根本毫不在意,让她比较意外的是,敬王那边依旧什么动作都没有。
一个半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每天泡药浴和体能锻炼让她总算是将那慢性毒素暂时压制住,并且实力恢复到了原先的三层,甚至还用这个时代的一些草药研制出了些新的药物,这倒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意外之喜。
敬王早就已经于半个月前抵达京城,王府门前早早就挂好了红绸,看起来喜庆又热闹,就连相王府都大肆操办起来,整个京城都因为这两人的婚事而热闹无比。
转眼就到了举行婚礼的日子,一大早王月桐便被二夫人派来的几个婆子里里外外开始收拾起来,穿好嫁衣梳好发髻,一个婆子便打算取下她脸上的面纱,王月桐端端正正地坐在梳妆台前,不躲不闪,任由那婆子将她面上的面纱给扯下。
“吓!”
几个婆子都被她露出来的面容吓了一跳,甚至还有一个胆小些的蹬蹬往后退了几步。
王月桐望着铜镜中倒映出来的模糊面孔,即便黄澄澄的一片,那左脸颊上赤红的狰狞疤痕依旧清晰可见。
“还愣着干什么!
难道要本小姐亲自动手吗!”
她偏了偏头,阴冷的声音让那几个婆子一颗心都开始七上八下。
早就听闻相国府的大小姐毁了容,却没想到一张脸竟是成了这副鬼样子!
这哪里还有一点女子该有的模样,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才是!
几个婆子哆哆嗦嗦的替她描了描眉,又上了口脂,那粉却是一点儿都没敢替她打,弄完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将喜帕盖在了她的头上。
等到一切收拾完毕,外头的唢呐声已然震天响,鞭炮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好一派热闹的景象,外头有个婆子高声喊吉时到,绿云便搀扶着王月桐迈出了房门将她交给了等候在院里头的二夫人手里。
王月桐垂眸透过喜帕见着自己的手被二夫人握住,唇角扯了扯,低声说道:“劳烦姨母了。”
二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容颇为僵硬的道:“毕竟我也带了你这么多年,能够亲自送你出嫁我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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