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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开始流下来,从梦境中一直流到梦境结束,流到我从床上坐起来,流到梦醒的那一刻。
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头靠着墙壁,我听见自己小声地说:释,你过得好吗?哥很想你……当我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大雪已经停了,竹叶上还剩下一些积雪,在风中很细小很细小地飘落下来。
我走到客栈的大堂里面,我发现月神他们已经在那里吃东西了。
除了那个弹琴的女子花效没有在之外,所有的人都在大堂里面。
奇怪的地方在于,月神和一个人坐在同一个桌边,而那个人就是熵裂手下最善于用毒的那个妇人,针。
我走过去,在针旁边坐下来,然后店小二过来问我要什么,正在我叫东西的时候,针对我说:卡索,晚上到我的房间来一下。
我疑惑地抬起头,望着针,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她对着我笑了,笑容神秘而模糊,她说:王,我知道你的一个朋友辽溅死于一根毒针,晚上你过来,我就告诉你关于那根针的事情。
我望着月神,她没有说话,低头喝茶,于是我转过头去对针说:好,晚上我来找你。
那天晚上我把月神叫到了我的房间,我对她说:月神,你陪我去找针。
月神说:好,王,请千万小心。
我和月神等到所有的人都入睡后才走出房间,可是当我们来到针的房间外面的时候,里面却没有点灯,而且没有任何声音。
一片黑暗。
我扣起了无名指,然后风雪开始绕着我的身体不断飞舞,越来越密集,因为我怕一推开门就会有无数的毒针向我射过来。
我回头看了看月神,她也将左手举起来,举过头顶,然后她手上的月光将她整个身体都笼罩在里面。
然后月神推开了门,在月神身上的月光射进房间的时候,我们看到了针。
她正面对着我们,坐在椅子上面,对我们微笑,可是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正当我们要进去的时候,月神突然叫了一声然后飞快地往后退,我也马上往后面飞速地掠过去,因为我也已经看到了针手上的那些寒冷的光芒。
她头发上的针已经全部被拔了下来,被她放在手里,随时可以出手。
可是我和月神一直在外面等了很久她都没有任何动作。
我们加重了身体的防御然后走进去,针的笑容依然诡异。
而我终于发现了她的笑容为什么会显得诡异。
因为她的笑容已经凝固了,没有任何变化。
她死了。
月神收起手中的光芒说。
第二天早上针的尸体被安葬在客栈背后的那块空地上。
所有的人都站在她的坟墓面前,新挖的泥土堆成一个土堆,在雪白的积雪中显得格外耀眼。
她曾经戴在头上的那些见血封喉的毒针也随着她埋葬了。
我们知道,在她的坟墓上面不会被苍翠的青草覆盖,因为那些毒针上的毒会漫延在土里面,成为她曾经是暗杀术的高手的见证。
原来她就是凤凰。
潮涯缓缓地说。
头发飞在眼前遮住了她的面容,可是依然遮不住她脸上的疲惫和无奈。
我回头看了看皇柝,他依然没有表情,可是他眼中的光芒依然闪耀,我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我只看到他一直盯着针的坟墓,没有说话。
在凤凰死了之后的几天,整个客栈都很平静,依然每天都有人入住,每天都有人离开,只是我不知道我在等待什么。
也许就像熵裂说的一样,我只有等待西方护法的到来,完全没有防备的能力。
月神经常都不见踪影,皇柝总是待在屋子里面,片风和潮涯总是陪着那个店主的儿子玩球。
而我,总是站在听竹轩前面的竹林中,看着那些细小散乱的雪花从竹叶上簌簌地掉下来,掉在我的头发上,掉在我的肩膀上,掉在我的白色晶莹瞳仁中融化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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