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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煜澄手上力道顿住。
幽暗的小巷,无法看清彼此的神情,只能听到呼吸渐促,嗅到香味浓郁。
半晌,郑煜澄说:“听你这话,是在替我折腾赵齐蒙?”
她摇头,又点头,脖颈与衣料擦出轻微的细响。
暗巷冷凉无人行径,看不清彼此,声音便成了全部。
少女音色动听,挟着些小心翼翼的商量:“你是并州刺史,我让山部跟着你,待到事成,你与他们五五分账,好不好呀?”
郑煜澄背抵着墙,莫不作声,嘴角轻轻的勾起弧度,藏在暗色里。
“多了吗?”
她松开一右臂,伸手比四:“我们只要这么多!”
真是醉了,以为他能看得见。
不,她没醉。
她还能意识到这里太黑,面前的男人可能看不清她伸了几根手指头,犹豫半晌,右手“啪”
的一下按在男人的脸颊上。
郑煜澄忽然挨了一巴掌,脸都被推歪了,嘴角的弧度渐渐僵硬。
她一愣,舌头打结:“打、打到你了?”
然后赶紧撤回重来,把他的脸掰正,一边小声念着“再来一遍”
,一边轻轻将食指按上去,再按中指、无名指、小指。
“嘿嘿。”
她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高兴,继续正题:“我们只要这么多,好不好。”
郑煜澄仍是不答。
她鼓鼓腮帮子,不情不愿的收回小指,剩三根指头按在他脸上:“不能再少啦!”
她隐隐有炸毛的趋势,三指并拢,将他脸上的肉挤在指缝里:“成不成你倒是说呀。”
郑煜澄毫不怀疑,他再不回应,她会把剩下的两根手指直接插他鼻子里以示愤怒。
他在心底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终于伸手将脸上的爪子扒拉下来,耐心道:“温禄只认你,他们想让你带着他们去探山寻宝,为女侯立功。”
不知道是那句话刺激到她,她忽然撒手,摇头退后,歪歪倒到的退到另一边的墙根处站好。
郑煜澄终获自由,想了想,又迈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作为外人,我没有立场置喙你们族中之事,但若你执意不肯,至少该解释清楚,否则,只是你一味在躲,他们一味再追。”
温幼蓉被一股甘松香包围,抬头看他。
郑芸菡说,她的二哥是世上最温柔体贴的人,别人不懂得委屈他懂,别人不理解的心思他理解。
有了心事不要怕,吃完二哥的茶点,黄昏能变晴天。
她忽然说:“你可以请我吃一个枣糕吗?”
她摆摆手,很知足道:“不要茶,枣糕就够了。”
郑煜澄愣住:“什么?”
她将这迟疑当成不愿,语气忽然低落:“半个也可以……”
诚然,照顾芸菡时,她已脱离路都走不稳的稚龄,小姑娘没有母亲照顾,父亲呵护,时常会脆弱敏感,他少不得要照顾这份心思。
直到后来,也会为她挡一挡顽皮的祸事。
但眼前这种,恕他直言,没见过。
沉思间,那双手臂又搭上来,将她死死箍住,郑煜澄一怔,鼻间香气袭来,伴着娇声怒嗔:“不吃就不吃嘛,说正事,你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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