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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后与弘昼都没反抗,两个人都在今夜失去了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东西,心中之苦,已经胜过生死。
唯有珍儿,太监来提她时,她忽然挣脱了太监的手,拔下发簪冲向袁春望:“你骗我!”
哪知袁春望早有防备,竟夺了她的簪子,反手插进她的胸膛里。
珍儿倒在他脚边,弥留之际,用最后一丝力气对他道:“骗子……你一直在骗我……十年……你骗了我十年……”
袁春望看也不看她一眼,跪向弘历道:“皇上,奴才迫于皇后权势,不得已助纣为虐,愿为皇上指出善扑营被收买的将官,求您看在奴才将功折罪的份上,饶奴才一命。”
看着在他脚底下气绝身亡的珍儿,魏璎珞冷笑一声:“谋划了这一切的人,却说自己为人所迫,真真好笑。”
众人惊讶地看着她,她在说什么?这太监谋划了此次谋反?
魏璎珞一步一步踱到他身旁,居高临下看着他:“我派人去了你的家乡——太行山。”
袁春望脸色一变,太后也脸色一变,忽然开口道:“都退下吧。”
众人皆退,仅留太后、弘历、璎珞、袁春望在屋里。
太后仔细端详袁春望的脸,越看神色越凝重:“璎珞,他到底是谁?”
“太后曾说过,雍正爷受人追杀,钱氏夫人引开追兵,后来雍正爷藏身于农家。”
魏璎珞淡淡道,“而他,便是当年收留雍正爷的农家女生下的儿子。”
袁春望抬头看她,故作迷茫道:“令贵妃娘娘,您在说什么?”
“小全子数日不眠不休,今日刚到船上,还带来了当年目睹一切的邻人,你想见见吗?”
魏璎珞问。
那刻意装出来的迷茫这才从他脸上消失,如艳丽的毒蛇般笑了起来:“好妹妹,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你便将我的事情跟他们说了吧。”
魏璎珞原本就有这个打算,不必他说。
“太后,他自称身上流着爱新觉罗家族的鲜血,却被当年的廉亲王恶意报复,送入皇宫。
教唆和亲王谋反,步步逼迫皇后,就是为了借和亲王之手,谋害皇上和太后,我猜一旦计划成功,回到紫禁城,转脸就会卖了和亲王,在宗室面前指证他的罪行。”
魏璎珞叹了口气,“如此一来,所有他恨的人,就都消失了。”
此事之荒谬,简直如同一出戏文。
弘历好久才回过神来,怒道:“一个小小的太监,竟有如此胆量,将朕的亲弟弟玩弄于鼓掌之中!”
袁春望微微一笑,竟施施然站起来,不复先前的奴才姿态,一副与弘历平起平坐的模样,柔声道:“他是你的兄弟,我也是呀!
弘历,你们享受荣华富贵、权势地位的时候,谁想过我过着什么日子?”
他面上在笑,眼中却在恨。
“我在做净军,知道什么叫净军吗?整个紫禁城最低等的太监,专门负责运送恭桶!”
袁春望大笑道,“哈,我也和你们一样,身上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可你们活得人模人样,我却活得不人不鬼!
公平吗?不公平,所以我要毁了你,毁了弘昼,毁了整个爱新觉罗家!”
“这与永琪何干?”
魏璎珞冷冷道,“旁人负你,他也负你了?你出事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你为什么要换掉叶天士的腐虫?”
“傻瓜。”
袁春望像看自家傻妹妹似地看她,“那是缅甸尸虫,以尸体为生,吞噬血肉之后,变得奇毒无比。
你救了永琪,却害了自己……看看自己的手。”
魏璎珞条件反射的将手往背后藏,却被弘历一把扯过去,只见手背乌黑一片,伤口还在往外渗着黑血,味道难闻,似腐似烂。
弘历厉声问:“袁春望,解药呢?”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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