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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那姹紫嫣红酒的酒劲迟缓,还是这猛然坠落的颠簸太强,唐非忽然开始打嗝。
“这可不好。”
唐非暗忖,这不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大人物落地时的姿态,“呼,运气运气,我运气将其压制……”
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心里念着,气沉丹田,企图把胃中不服的酒气逼下去,然,这一逼,却不期然地、放了一个屁。
“吥——”
气若游丝,绵绵悠长。
余音绕耳,唐非拧了一阵眉:“啧……”
“哈——欠——”
屁音刚落,黑暗中传来一个人梦呓般的喃喃:“小嗓音恁个*呵!”
那声音带着古怪的口音,在洞中盘旋,唐非侧耳辨听其方位,因过度聚精会神,腹中酒气再度膨起,于是——
“嘣!
!”
倒是底气充沛。
“唔,听调调儿,不像本地人哩。”
黑暗中的声音,阴阳怪气,雌雄难辨。
唐非知是有人捉弄他,十分气恼,呛啷一声拔出大霹雳,虎吼:“谁?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休要藏头缩尾做那王八乌龟!”
“嗳,什么骡子啊马的,人家可是这太阴山中一饿虎!”
声音之中带有挑衅的意味。
“这深深的地下,居然叫做太阴山?”
唐非不禁疑惑,旋即长声大笑,朗声道:“不巧了,唐非却是从天而降一猛虎。
常言道,一山不能容二虎!
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内力已在体内爆满,大霹雳在其掌中发出低哮。
“非也非也,”
对方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唐非的杀气,不阴不阳的笑声分外妩媚,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黑暗中擦亮火折,照在唐非诧异的脸庞上。
“郎是公来,奴是母!”
一只肥腻的手掌在唐非脸上柔柔地一抹,白惨惨的大脸缓缓贴上来,那张脸羞赧地笑了笑,道:“奴家名叫张永乐。
你比奴家想象得要好看呢,唐郎。”
“螳螂?我还蚂蚱呢!”
唐非险些倒仰过去,惊呼:“甚么饿虎?分明野猪一大头!”
唐非逃命似的躲,而张永乐硕大的身躯却异常灵活,仿佛足底生风,总能保持双手撑在唐非肩膀上、面对他的姿势。
唐非受了惊吓,一壁逃命,一壁乱骂:“……你、你、你分明是个男的啊!
!”
“你、你、你居然诬陷奴家是男人!”
张永乐娇嗔,然而表面的羞怯无法掩饰内心的狂热,大有排山倒海、将人兜头扑倒之势。
有一种人会在危急关头激发潜能,唐非大概就属于这类,因为在他看来,落入张永乐的怀抱,委实生不如死。
呼时迟、那时快,就在张永乐的嘴唇距离唐非的脸颊半毫厘之时,忽然唰地一下——
青光激起了热血,满地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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