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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上一会儿,就拉着父亲的裤腿要出门。
一会儿看蝴蝶,一会儿追小鸡。
我们在客厅里讨论书稿的时候,宋冉会时不时望窗外,她的先生带着幼小的孩子在屋前的禾场上玩耍。
李上尉蹲在地上,笑容温暖,伸着双手;小树摇摇晃晃扑上去抱他的脖子,松开了跑开一段距离,又跑回来扑进父亲怀里。
宋冉笑得眼睛弯了,说:“就这种小游戏,阿X能陪小树苗玩一下午,我也能看他们玩一下午。”
我说:“难怪你的书写得慢。”
偏题了。
为什么忽然写这么一段,我也不明白。
和这本书没有任何关系。
但那次拜访的很多画面毫无缘由地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时不时就能回想起来。
比如我跟宋冉谈话时,李上尉无声递过来的一盘削好的苹果,宋冉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和他眼神对视,流露出一瞬间的温柔爱意;比如她和我说着文稿内容,收拾书桌时看到李上尉的资料书和稿纸,顺手整理时的小心翼翼和珍惜;比如桌子上一瓶新摘的小花儿,茶壶里舒展的茶叶。
我想,大概是他们家中温馨的气氛是我多年都市生活里最为匮乏的一部分。
也大概是因为——这些年,我们的社会大肆宣扬功利和利己。
而他们格格不入,像是一座孤岛。
只是,他们的故事我无法深入讲太多,但至少,他们曾经看到的故事,在这本书里呈现了。
让每个翻开书的读者,能够看一看他们的视界。
而最近,五周年纪念版策划之际,我再次拜访了李上尉和宋记者家。
他们早已搬来帝城,小树苗也长高了,在读小学,无论外貌和姿态愈发酷似他父亲。
他们家里多了位新成员,五岁的小鸽子,在幼儿园读大班。
宋记者开了工作室,李上尉也成了李少校,他自学读完了书,虽在家工作,但也在自己的领域上有所研究。
他们似乎变化了一些,又似乎什么都没变,相处时的默契温柔一如从前。
我原想让宋冉为五周年纪念版再写一篇序作,但她说想写的所有故事和心情已经在四年前写完,没有更多的情感能再书写。
我尊重她的决定。
这五年来,世界各地又有了新的战争。
如此一看,她的那篇初序倒是历久弥新了。
哪怕二十年后,都无需增减。
罗俊峰
203X年9月1日
于帝城
——
——
【序三】
出版十八周年纪念版
麟子李宋之作序
——
一周前,我母亲宋冉女士的编辑兼策划人罗俊峰先生联系我,希望我为《白色橄榄树》二十周年纪念版作序。
我只是个二十一岁的理工科学生,和书中的萨辛差不多年纪,没有写作天赋,也没有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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