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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骡子还被绊了一交,险些把人栽进坑里去。
歇了口气他们又道,路口那块牌坊倒了,整个都倒塌了。
说也怪,就在他们离开时还看到那块牌坊好好的杵在那里,等回来时就已经在地上了,上头盖着一层雪,弄得他们以为自己走错了路。
而他们的骡子就是在那地方给绊倒的,原来竖着牌坊的地方底下的地凹进去一大块,好象里头是蛀空了似的。
听着话二叔始终都没有吭声,只眯着眼在凳子上坐着,旱烟在嘴里抽得啪嗒直响,半天从鼻子里喷出团烟,一点亮红色的烟火星在越来越暗的天色里一明一灭闪着光。
吃过晚饭,原本那些淅淅沥沥在天空慢慢飘着的碎雪开始变大。
没有电,整个村里只能靠蜡烛照明,那点点微弱摇曳的光,几步远就没了力道,于是这片被雪覆盖着的地方显得格外的黑。
透过窗一眼望出去漆黑色的天漫是银白的雪片打着转往下坠,羽毛似的无声无息,层层叠叠。
好安静,静得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又黑又静。
“发什么呆。”
俯在窗台朝外看,后脑勺被一只手拍了拍。
玻璃上没了蜡烛的反光于是被夜染得更黑,黑滑的表面映出一张脸,男人的英俊,带着女人般的妩媚,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弯着,笑得妖娆地美。
“雪又下大了。”
没回头,我对身后那只狐狸道。
狐狸又笑,甩了甩尾巴看向窗外的雪:“好天气。”
我皱眉:“狐狸,你怎么还能那么开心。”
“为什么不能那么开心?”
他反问。
我无语。
继续抬头看着窗外飞飞扬扬的雪。
半晌见我不理他,狐狸凑过来对着窗口哈了口气,然后用手指在那片雾气上画了一个圈两个点。
像张脸,脸就盖在我脸的倒影上,然后又在两点下面拉了道歪歪的弧。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狐狸精总是能没心没肺地快乐着的,无论处在什么样的情况里,这大概就是他们再怎么像人,也和人之间存在着的最本质的差异吧。
手在那张傻了吧唧的鬼脸上抹了一把,我回头朝他瞪了一眼。
“哦呀,没事生什么气呢。”
退后一步,狐狸若无其事对着窗玻璃反光撸了撸头发。
“我没生气。”
“没生气还这表情。”
“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病了?”
“不是,大概是因为这里太静了,”
“静不好么?”
“太安静的话让人感觉不舒服,你不觉得吗,狐狸。”
狐狸没言语,抬头看了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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