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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知道这位楚国公子,十五岁之前她没有走出过南宫家的封地,再之后一年她没有走出过周王宫,天下之大虽在她理论认知之中却不在她实际认知之内。
这国的公子那国的公子,聪慧如何,善战如何,她知之甚少。
今日听这老先生这么一说倒对这位楚国公子有了些好感,此等人中龙凤,实乃难得。
围在说书先生前面的一位身宽体胖的中年人说道:“那公子申如此作为,不过是冲着楚国的王位去的。
都知道这楚国内乱不断,老子与儿子抢老婆,你说他不是想趁乱建立军功,笼络人心,鬼都不信。”
另一位麻布衣衫的青年学子不满道:“此人忠君天下皆知,你说的那些家长里短的不要掺和到这里头来。
若真是为王位,他早就夺了太子之位了,何来三请三拒之说。”
那人怒道:“不过欲盖弥彰而以!
这些诸侯个个狼子野心,生的儿子也是些黑心肝的!”
南宫钥摇了摇头,拿过几片叶子当扇子扇,用手挡在一边嘴侧同泽弘说道:“这公子申是个人物,可惜了。”
泽弘看向她,眼中带着询问。
她说:“天下之大,所有的人都有一颗狼子野心,若是有这个机会,谁不想一展抱负呢。”
泽弘道:“你觉得他是那样的人?”
南宫钥摇头:“他若真的处处出头,不成为那样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泽弘挑了挑眉,继而笑道:“何以见得?”
她认真地说:“那位楚国公子若将狼性灭了,难说不会被其他狼当成食物吃掉?当然也不是说他没有其他选择,那就是真正退出这权利场,若舍不得,又谈什么不想争。”
泽弘轻轻点头道:“这政治你倒是看得透彻,可人人都有无可奈何的事,活在这世上都有责任,有顾虑,有感情,不仅仅是欲望。”
她偏头看他:“可这世道太乱了,这天下恐怕不日都将易主了。
责任什么的当然要谈,但若在权势的中央更多的是要够狠够强。”
他面色凝重了些:“你敢说这个。”
她冷冷一笑:“本是事实,为何不敢。”
那说书先生已在众人的争论声中结束了这一段,开始进行了另一段当今天子的风流情事。
开头一过便入正题,讲的是如玉般的美人南宫钰如何得到君心,如何宠冠后宫。
底下有人问:“那为何没娶了当夫人?”
先生摇头晃脑道:“难得如此痴情帝王,奈何这美人体弱多病,天子之泽之下本就承受不起,若再封了名号只怕会香消玉殒……”
讲书的接着说下去,南宫钥撑着脸听着,末了轻声道:“她有个双生的姐姐,取名为钥。”
她是说给身旁的泽弘听:“你看,最初时这二人的名字上就体现了她二人命运的不同,一位是美玉,一个是铁皮。”
她摇摇头:“可能世人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叫做钥的人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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