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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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出头鸟（第6页）

天台风卷起辰申子洗得发白的校服衣角，吴美玲的战术靴碾过水泥地上的烟蒂。

夕阳把两人影子钉在锈迹斑斑的铁丝网上，远处食堂飘来葱花爆锅的香气，混着她战术手套残留的消毒水味。

"

那笔医药费……"

辰申子攥着缴费单的手背青筋凸起，"

我会尽快还。

"

他盯着吴美玲战术包上摇晃的三太子挂件——是妹妹用串珠编的谢礼。

吴美玲突然退到晾衣绳阴影里，战术包撞翻了装满雨水的塑料盆。

积水漫过她鞋底时，辰申子看见水面倒映出她紧抿的唇角："

帮你是因为徐文彬的腿伤。

"

她扯开护腕，露出腕间狰狞的旧疤，"

三年前我害他截肢，这是赎罪。

"

晾晒的床单被风掀起，辰申子瞥见她后颈未愈的鞭痕。

上周家族祠堂的戒尺留下的。

消毒棉签从她指间滚落，沾着碘伏在地上画出歪扭的"

对不起"

。

"

太极社训练场的地板，是我爸让人偷工减料的。

"

吴美玲的战术靴尖碾碎棉签，"

那年文彬摔下去的时候，我就在二楼看着。

"

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的电子芯片闪着冷光，"

这玩意每分每秒都在提醒我欠你们家多少条命。

"

辰申子突然抓住她手腕，战术手套的纤维勾破了结痂的冻疮。

消毒水味里混进铁锈味，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

别恨那姑娘，她也是笼中雀。

"

"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愧疚？"

辰申子扯下她战术包的三太子挂件，"

文彬每年生日都给你折千纸鹤，佳琪的哮喘喷雾器刻着你的名字……"